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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禮拜回台中。

本來不想在這時候回去的,但發現12月要做的事非常多。想想,還是趁著期中考完有閑的時候,回去一趟吧。

周六明道有輔導課,於是我就去那兒,探望老師們與幾個學弟。兩個月不見,學校沒怎麼變,倒是看到了傳說中新蓋的、給學生「自由發揮」的那個小舞台。其他的都跟以前一樣。

先去找Tangson,還是老樣子,一見面就問我「要不要喝茶?」然後我們聊了一會兒。我家小朋友(我弟啦)今年跟著他哥的腳步直升高中部,比我幸運的是,他被編在「模範班」而非我當年待的「普通班」(白話解釋是,他國中成績比我好,而且還好很多。)巧的是,班導竟然也是Tangson。他是個聰明的孩子,但在我看來心還不夠定,還沒搞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哎,這事終究是急不得的。當時我選擇唸文組,多半還是有些被趕鴨子上架的味道在;畢竟實在不是唸理工的料,數學也不行(我還記得當時每個週五定期考數學小考時那種痛苦的感覺),反正剛好也愛文史,所以早早目標就定下來了。想想似乎也不可謂不幸運吧。

小琪老師不在,上課去了;怡儒老師也已轉調中山女高(倒是上禮拜一史景遷先生的演講會上巧遇了轉調武陵高中的雨珍老師,順便還認識了師丈大人),凌漢老師也沒找到人。那就閑晃一陣吧!

走在明誠樓三樓、辦公室前的走廊,那股好熟悉的感覺就浮起來了:哎呀,才幾個月以前,我還每個晚上都抱著「指考英文7000字」在這兒喃喃的徘徊啊......上次小琪老師告訴我,他有陣子不太適應,「現在晚上都看不到你抱著書在窗外走來走去了」。她是台大中文畢業的,像個熱心過度的好媽媽──雖然他沒有結婚;在那段辛苦的衝刺期中,我們幾個一起K書的:咚、宏、民軒......讀累了就往那兒跑,席地坐下,窮極無聊地哈啦起來。小琪老師總是最後一個離開辦公室,總是要對我們喲喝「來,叫學姊」......

晃去明倫堂外頭,突然想起的是兩年前的英文話劇比賽。要進後台了,整班人扛著各種道具,從側門外張望裡頭的表演......

好像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

去找祐端和晟佑,祐端是三年前在文藝營認識的學弟,晟佑則是演辯社的小朋友,兩個同班同學。先去偷看了他們這屆模考的榜單,祐端還不錯,晟佑就差一些了。暑假時曾經被這兩個拉去他們班上,現買現賣地講述我的經驗。「我們普通班的同學缺的不是實力,而是自信心、自我期許和目標;學弟妹們不要覺得台大政大就是輪不到自己,而要相信自己可以跟前面的、跟一中女中的一較高下......確立目標,然後放手一搏,就有機會得到你的最愛......」他們聽進去了多少呢?其實我沒個底。跟他們兩個聊,「知道目標就掛在那個地方,可是卻有搆不到的恐慌......」我笑了起來,這不也是我當時的感覺嗎?跟他們說話的時候,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高中生活的點滴。我也曾經那樣沒有自信,卻說服自己必須繼續往前走,不能停。現在,我要說服他們,不能停,繼續走。

我自己、我的朋友們、我關心的人們,他們也都在往前走,不能停下來。一直以來我不斷的懷疑自己,而幸運的是,我還沒有失去那個模糊的、指引我前進的軌跡。高中三年,我學到的也就是「走下去」這三個字吧,而就是這麼簡單的字眼,讓我覺得很值得:嘿,我總是有些長進的。

小琪老師總算回來,意外的是阿冷竟然也出現了。太巧了!在台北的今天都跑回來了嗎?(魚這週末也在台中)於是很開心地聊了起來,談彼此的大學生活,談過去,談未來......

真好。

下午四點多回家。

其實回到家裡倒也沒有做什麼,就是以前在家裡時那個樣子,懶懶的趴在沙發上讀書。很簡單。

而我發現,每當我回家一次,我戀家的情緒就更深一點。木頭地板暖暖的好舒服、媽打的綜合果汁一次比一次神奇、爸要買新車了、弟還是一樣迷泡紅茶......

宿舍生活是沒什麼不方便,對台大這環境我也很滿意,不過在那個當下,真的有轉學回台中的衝動。在台北過的很充實很快樂,但還是想家了。

嗯,不過還好,因為一切都還在這裡。

我還有機會,去憑弔那些美好的、不可重來的快樂。然後,前進。

無論如何,都是沒有後退的餘地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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